書藉介紹:「我真正的家,就在當下」(二)
今週會繼續介紹一行禪師所寫的「我真正的家,就在當下」。上星期分享了這本書其中一個很觸動我的地方:禪師如何在亂世中,仍然保持覺知,帶著慈悲行動的故事。今天我想分享第二個很觸動我的地方:「當下就是家」。(這也是我當初被吸引購買的主因)

何謂家鄉?何謂根?
禪師在自序中,分享到他流亡在外四十年的苦。他突然被逼要離開自己的家鄉,離開他的侶團,離開他的朋友。每當在半夜醒來時,也要花點力氣回想自己身在何處。我縱然不是流亡在外,但當我在台灣短居的日子裏,也曾經歷過這份感受。晚上起來,看著街外景色,深深感受到一份異地感。心想這裏不是我的家,我的家在可愛的香港,那裏有爸爸媽媽、朋友們。當時真很憂傷。
不過他在書中分享了一個故事。令我們反思到,何謂家鄕?何謂根?
“有位日裔美國人在喝咖啡時,聽到兩位越南年輕人哭泣交談,他上前關心。對方表示他們無法回到祖國。因政府禁步他們回去。
這位日裔美國人即分享。這沒什麼好哭。縱然流亡,但你們至少有祖國。但我沒有一個祖國可以回去。我在美國土生土長,雖然我看起來是日本人,但文文上我是美國人。但美國人並不真的接納我,因我看來是亞洲人。所以我嘗試回日本,並把它當成我家。但當我到那裡時,因言行舉止不像日本人,所以他們也不接納我。我並沒有家,但你們有。
有許多年輕人在美國出生長大,但是他們並不覺得被其他美國人接納為美國人。但是他們也無法融入原本的國家。”
這個故事讓我們去反思:其實什麼是家?隨著世界的流動性變得越來越強,人口的流動性也隨之越來越強。特別香港近幾年面對運動和疫情,身邊親朋好友甚至自己,可能都離鄉別井,在不同的地方生活發展。當我們感覺不到自己的根時,就生出一份憂愁和漂樸流離的感覺,心不踏實。
真正的家
但禪師在流亡多年後,在修習中找到自己的家。禪師在書中這樣形容這個家:
這是一個很少人感覺到,自己真正的家。他形容這個家沒有分別、沒有瞋恨。在真正的家中,我們不再追尋任何事物,不再渴求任何事物,也不再悔恨任何事。當回到此時此地,我們就能在當下建立真正的家。
“這個真正的家是需要建立。當我們知道如何與自己身體和平共處,照顧自己,釋放身體的緊張壓力。那我們的身體會變成可以回歸的舒服安詳的家。當我們知道如何觀照自己的感受,知道如何產生喜悅與快樂,知道如何處理痛苦感受時——我們就能在當下修建並恢復一個快樂的家。
當我們知道如何產生智慧與慈悲的力量時,我們的家會是一個非常放鬆、舒服的回歸之處。
如果我們不能做到這些,我們就不會想回家。真正的家並非是靠希望來的,而是修建來的。
這個家並非抽象想法,而是一個穩固的現實。我們每刻都能夠以身體和心所觸及的一個家。沒有人能奪走這個真正的家。就算國家被奪走、被關入監牢,我們仍然能擁有真正的家,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奪走。“
這不禁令我想起一句我很喜歡的說話,出自一位被送到集中營的精神科醫生 維克多‧弗蘭克 (Vilktor Frankl):
Everything can be taken from a man but one thing: the last of the human freedoms—to choose one’s attitude in any given set of circumstances, to choose one’s own way.
「一個人所有的東西皆可以被拿走除了一件事:人類最後的自由 – 在任何狀況下選擇以什麼態度面對,選擇一個人自己的路徑。」
縱然在集中營這種所有自由都被剝奪,求生比求生還容易的環境下,我們仍然保有自由,一份選擇如何面對的自由。
而禪師講出這番話亦是非常有說服力。他經驗過戰亂,流亡或,以生命去實驗這份可行性,然後告訴我們,縱然在這麼極端的情況下。我們仍然有自由選擇,選擇學會如何與自己共處,學會感受喜悅,學會面對痛苦。我們任何時候都可以回到身體,回到當下這個安全、舒適的家。而好消息是,這樣一個平靜安穩的家是能被創建出來。相比起無法改變,能有方法改變是一份福氣。
透過持續修習,培養覺知,我們慢慢學會感受每個當下的喜悅,我們慢慢會更能與痛苦同在。
此文為2022年2月17日的「詩敏Aya靜觀通訊」和「詩敏Aya靜觀通訊Podcast」。有興趣可點擊連結訂閱最新通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