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藉推介:「我真正的家,就在當下」(一)
其實今週本來是想分享另一個主題,但在寫作過程中,開始閱讀一行禪師的「我真正的家,就在當下—一行禪師的生命故事與教導」。因為深受感動,所以轉成書藉推介。

關於一行禪師
相信有不少人都聽過一行禪師,但未必對禪師的背景有很多了解。容我在此略略介紹一二。
禪師祖藉越南,亦是在越南出家學佛。在年輕時期經歷了越南動盪的日子,眼看人民受苦。他一邊修行, 一邊入世,以慈悲實踏他的信念:誓願救度一切眾生。因他在反戰運動上的積極,當他四十歲到美國演講時,被逼流亡,四十年後才得以回鄉。而這本書第一個吸引我的地方,正正是他談到離鄉別井的痛苦,以及他最後怎樣找到真正的家。
一篇短文,一份洞見
此書是由一篇篇短文所組成,零散但又被分成數個主題。短文獨立觀看也不會做成負擔。每篇短文都是禪師他的一些經歷,以及他在經歷中的洞見。我相信不同故事可能會觸動不同人內心某些部份。不過我都想談談書中最觸動我的兩個部份。但又發現篇幅太長(因想保持Podcast在你20分鐘左右完成),所以分成兩篇。今天先分享第一個最觸動我的部份:就是禪師在戰火中,如何繼續培養慈悲,堅持修行。
沒有「必然」的對立
禪師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經歷戰火。但戰火和憤怒並無沖昏頭腦,禪師在覺知中,看到受戰火催殘的人民痛苦,同時也看到被派到異地執行職務的軍人的痛苦。在他其中一個分享中。他提到當時有一位法國軍人到寺廟搶去他們最後一包米時(後來發現原來還有米被藏起來),他在覺知自己的憤怒當中,在文中分享到以下的洞見:
“我們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名字,但是當我們初次相遇時,就已經是敵人了。他來到這並準備為了食物而殺死我,而我必須為了保護自己及僧團同伴們而妥協屈服。但是我們雙方,並非天生的敵人。若換成在另一種情境下,我們很可能變成好朋友,甚至也許親愛如兄弟。是戰爭隔離了我們,並造成彼此之間的暴力相對。
這是戰爭的本質:它將我們變成敵人。從未相識的人們,出於恐懼而殺害彼此。戰爭製造了這麼多苦——兒童變成孤兒,城市及村莊整個都被摧毀。所有受苦於這種敵對衝突的人,都是受害者。我來自這種巨大災難及痛苦的出身背景,也親身經歷過法越戰爭及越戰,我有深切的熱望,想要避免戰爭再度發生。
我祈禱,國家不再將她們的年輕人送上戰場彼此戰鬥,即使以和平之名也不行。我不接受「為和平而戰」或「正義之戰」的概念,同樣地也不接受「正義之奴」、「正義之恨」或「正義種族主義」的概念。在越戰期間,我與朋友們宣示中立,無論是北方或南方,法國、美國,或越南,我們都不選邊站,我們也沒有敵人。」”
生命種種可能只在不同的因緣條件下,令彼此站在對立面。
站在慈悲的一邊
禪師雖說不站邊,但我覺得他是選擇站在慈悲的一邊。他的一生為協助彼此 離苦得樂 而行動。
在書中有一個故事令我很感動,是禪師如何救助因戰火逃離家員的越南難民。當時的越南船民偷渡往不同地方,但新加玻政府不願接收,當發現船民時,會把他們推回海上,不予上岸,再直接點,就是讓船民在海上自生自滅。禪師在得知難民們在海上的處境,不顧違法,在新加玻組織行動(命名為血賤之時,大家都受苦),雇了兩艘大船搭救離民,亦有兩艘小船運輪食物和補給品。另一方面預備讓船開往澳洲和關島,並通知傳媒,讓各界知道船民的處境(因政府並不想知道他們的困境)。其實禪師可以選擇不冒險。但他並不在乎法規,只在乎實踐慈悲。
在面對「敵軍」、面對受難同胞,禪師的心,不被仇恨所困,也不被規範所困。他積極在亂世中修行,入世,用他一生去印證他的信念。
我中有你,你中有我
可能有不少朋友都知道禪師在上月離世。(或許禪師會不同意我用「離世」形容他)而書中有一段正正回應著他對生死的看法。
“在我日常生活中,我總是練習在我周遭一切中看見我的延續。我們無需等待這個身體完全消融後才延續——我們在每一刻中延續著。如果你認為我只是這個身體,那麼你並未真正看見我。當你看著我的朋友時,你就看見我的延續。當你看見有人以正念和悲憫行走時,你知道他就是我的延續。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必須說:「我將會死」,因為我已經能夠在你裡面,在其他人以及未來世代中,看見我自己。
甚至當雲不在那裡時,它也以雪或雨延續。一朵雲是不可能死亡的。它能夠變成雨或冰,但它不能變成無。雲並不需要有一個靈魂才能延續。沒有開始也沒有終結。我從來都不會死。這個身體會消融,但那並不代表我的死亡。”
其他人之中會睇到我,我當中又會看到其他人。我們全都屬於彼此。
我相信我們都希望可以成為正向的支持,愛的力量。修習靜觀相信會是很好的第一步。今天想邀請大家一同修習「靜觀呼吸」。
此文為2022年2月10日的「詩敏Aya靜觀通訊」和「詩敏Aya靜觀通訊Podcast」。有興趣可點擊連結訂閱最新通訊。
